下才算是满意了:“这大家之户出身的,就是爽快。” 凌安若懒得理他,她懒懒的躺回床上,叹了口气,哀怨道,“这可真是老天不公啊,我在这吃苦受累,你倒是出去逍遥快活。” “没办法,谁让咱们分工不同。”周珩见凌安若看过来,解释道,“你是那多灾多病的身,我则是倾国倾城的貌。” 凌安若一脸难言的看着周珩,她不知道周珩气怎么那么厚,顶着别人的脸夸自己好看,她自己听着都臊得慌。 “快滚吧你。”凌安若催促道。 正巧门再次被叩响,丫环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一股难闻的苦腥味立马飘的满屋都是,“王爷,药煎好了,奴婢服侍您进药吧。” 周珩闻着这味就直犯恶心,立马一退三尺远,用手遮着口鼻。 凌安若的脸色也不好看,她苦大仇深的盯着黑漆漆的药碗,还未喝就已经觉得满嘴苦味。 “你先放那,本王一会儿再喝。” 小丫头为难的道:“可是大夫说了要让王爷趁热喝下才能发出汗来,王爷快喝了吧,等会儿药就凉了。” “是啊,王爷,别磨蹭了,这可都是银子呢。”周珩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催促道。 凌安若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脸看着这么生厌,她伸手捞过药碗,把汤匙扔到一旁,深吸口气后一口闷了下去。 刹那间,腥臭的苦味直冲脑顶,呛得她昏沉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偏偏周珩还在那落井下石的“好心”提醒道:“王爷,您还没喝完呐,那剩的一口是要留着浇花吗?” 凌安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在小丫环埋怨的眼神下,重新捞起放下的药碗,将最后一点汤药一饮而尽后,指着门外冷声道:“赶紧走。” 周珩满意的看着喝空的药碗,也知道见好就收,他顶着凌安若杀人的眼神,通体舒畅的说道:“王爷放心,小女这就退了。王爷既喝了药,还请好好歇息。” 说罢,他叫了几个侍卫跟着,兴高采烈的出了府。 此时将近四月,黎州城的桃花已经开了,深红浅红的花团缀满了枝头,像是给黎州城罩上了一层粉纱。 黎州的白日比夜晚还要热闹几分,各地跑的商人们都在店铺里显摆自己的货物,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担货郎们也挑着自家做的小玩意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回窜梭着。 路边满是各色小吃,油炸小食和蜜糖点心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是城镇里独有的人间烟火气。 周珩闲庭信步的在街道上随意逛着,什么都能让他停下来驻足一二。他喜欢人间烟火,也喜欢喧嚣热闹,市井里吵闹的人声往往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可以往他总是大病小病的不断,出府的机会甚少,偶尔出趟门,府里的人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没注意,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小命就要被挤没了,更别提这么悠悠哉哉的在街上闲逛。 周珩这么一路走,一路逛着,最后走进了黎州一家颇为出名的珠宝行。 珠宝行的管事极有眼色,哪怕周珩一身素衣,未簪任何发钗,可周身的气度就不像是个小门小户女子能有的。 管事的眼睛在周珩身上扫了几遍,又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目光最后停落在侍卫的腰牌上。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那应该是王府的腰牌,这两个侍卫也是宣王府的人。 可宣王府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管事眉间微蹙,随即又懒得想,反正上门都是客,何况还是位贵客。 “这位姑娘看着像是头次来本店,可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管事殷切的凑了上来,亲自招呼道。 周珩也不说话,随意在店里逛了一圈,而后拿起一根发钗瞧了瞧,又不甚满意的扔下了,略带嫌弃的道:“还真没什么能瞧得上眼的,我远在京城时就曾听闻过崔记的名号,今日特来一观,掌柜可有什么值得推荐的,可别让我白跑一趟啊。” 管事一听,两眼放光,这可真是条大鱼啊,“有,有,有,姑娘楼上请,小的这就叫人去库房清点,把珍品奉上,姑娘吃会儿茶,稍等片刻。” 周珩微点点头,在管事的引路下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