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白见到怒气冲冲的莫虞,心里反而觉得踏实,这说明她的伤已经大好了。 “诸位先退下吧,此事改日再议。”颜若白坐在主座上淡声道。 在场的官员对于眼下的情况感到有些莫名,太子妃怎么如此称呼太子殿下? 不过太子殿下让他们退下,那说明接下来的事不宜让他们知道。 在这皇宫之中,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久,于是,官员们纷纷告退。 延祚宫此时只剩下颜若白和莫虞二人,两人一坐一立,颜若白高高坐在太子的主位上,淡漠地看着下方的莫虞。 “颜若白,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虞看向颜若白的眸光几乎全是恨意,“我朝已经上书和亲止战,也答应成为北鄢的附属国,年年纳贡,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颜若白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莫虞,薄唇微启,“吾何时说过这样的话?和亲,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颜若白站了起来,展开双手,广袖一振,君王睥睨天下的威仪尽显。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吾作为北鄢储君,北鄢士兵将来亦是吾的子民,他们的命也是命,用和亲麻痹南靖,再从内部逐渐瓦解南靖,能最大地减少伤亡。” 颜若白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走近莫虞,“用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这才是一位合格储君该做的事。” 莫虞看向颜若白的眼神里全是陌生,她摇着头,缓缓后退,“你不是他,你不是颜若白,不是我的夫君……” “吾名霄听寒,自然不是他。”颜若白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轻声道:“你的颜若白早已经死了,死在了淮县大婚的那个夜晚。” 莫虞漂亮的凤眸里盛满了泪水和恨意,“既然你不愿放过我朝,那我的和亲便无任何的意义。”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北鄢,离开他! “颜若白,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听着,我莫虞,今生与你恩断义绝!”莫虞的狠话伴随着泪珠落下。 “他日再见,你我只能是兵戎相见,再无一丝一毫的情意!” 莫虞说完转身就走,但颜若白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就止住了她的脚步。 “你不救司徒寻了?” 莫虞猛的顿住脚步,回头厉声道:“我师兄在哪?!” “吾不是说过了吗?” 颜若白步步紧逼,叫莫虞退无可退,最后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抓得很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勒进她的洁白细腻的手臂里。 “他在北鄢最黑最深的秘牢里受尽折磨,你走了,可就没人救他了。” “我不信!”莫虞用力地甩手,却没能甩开,“我知道师兄已经被人劫走了,你不用在这里诓我!” “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可惜了。” 颜若白淡淡一笑,笑得如盛阳之灿,说出的话却如三冬寒风般刺骨。 “可惜没了主将的莫家军还是有些不够看,刚把司徒寻劫出地牢,还没走出鄢京百里就被我们的人截下了。” 颜若白笑着说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除了那浑身破破烂烂的司徒寻被重新抓回了秘牢,那些救他的莫家军,全军覆没,永远留在了鄢京外的树林里。” “霄听寒,你这个恶魔!” 莫虞声嘶力竭地大喊,双眸染上彻骨的恨意,寒声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不怀好意,你害我成了南靖的罪人、成了莫家的罪人,你知道吗!!” 身后的殿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关上了,颜若白握着她的手腕狠狠一推,莫虞就被按在了殿门上。 “对,我就是恶魔,这个称谓我非常喜欢,打心底里喜欢。”颜若白直直地盯着莫虞的双眼,似乎要把她镌刻在灵魂最深处。 “可你,还是爱上了我这样的恶魔,此生,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哪怕我已经不爱你了,可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 “你、休、想!”莫虞运起全身的劲力,抬起手掌狠狠拍向颜若白的胸口,“我要杀了你!” 面对莫虞不遗余力的杀招,颜若白却轻轻松松地将之化解,几个回合下来,本就功夫大退的莫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莫虞震惊地看着颜若白,“你会武?你居然会武!” “当然,每一位北鄢皇子都是从小练武,我的武功更是相当于宗师级别。”颜若白云淡风轻地瓦解了莫虞的最后一丝斗志,“所以,你杀不了我的。” 莫虞不敢置信地看着颜若白,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恨过自己,为什么她当初没有听师兄的话,为什么她要爱上这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