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吧,暂时顶一下。” 莫虞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顶什么?” “没时间了,你这小宫娥快跟着孟姑姑走,一会儿路上再和你解释。” 那小吏一把拿过莫虞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催促道:“快走,先换舞衣,然后你仔细看看别的舞姬是怎么练舞的,你依葫芦画瓢就行。” “嗯?不是?我只是传菜宫娥而已……”孟姑姑直接拉着她走,莫虞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在附近守卫的两名侍卫对了一个眼神,然后其中一个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一座荒芜偏殿的一间偏房里,颜若白、司徒寻,还有赵鹤林都在此处。 司徒寻听完侍卫的禀报,焦急地问道:“小虞儿被带走了,这可怎么办?” 颜若白抬起手示意司徒寻稍安勿躁,然后对侍卫道:“你先回去守卫,有什么消息及时通报。” 侍卫点头:“是。” 计划出了一点小插曲,颜若白也很担心,但是他更相信莫虞的能力。 “别急,阿虞很机灵,只是当一名临时舞姬难不倒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真赵鹤林送进晚宴大殿,替换掉假的赵鹤林。” 今天的群王宴,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参与,所以今夜假赵鹤林也在场。 颜若白回头看向一身朝服的赵鹤林,道:“赵大人,左右都是一个死,但要是能在死前把李肃拉下马,你也不用日夜担心妻儿不知何时就遭了毒手。” 赵鹤林闭着目端坐,这半个月时间,他已经想清楚了,李肃不会放过自己,眼前这些莫府旧部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死了不要紧,可是赵府上下十几条人命怎么办? 尤其是自己的发妻,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跟了自己,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哪怕后来富贵了,也一日不得轻松。 自己年少时寒微,靠着读书走出了一条路,可惜,自己在发达后忘了微末时的初心,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妻子也曾劝过自己收手,可他当时被权利迷了心眼,没有听。 赵鹤林思至此叹了一口气,也好,就让自己这条贱命,在死前做最后一件好事吧,希望能为赵府子孙积一些阴德。 赵鹤林缓缓睁开眼,最后一次确认道:“若我配合你们,你们真的会放过赵某一家上下十几条性命?” 颜若白勾唇一笑,“自然,祸不及妻儿是颜某一向的做事准则,你若是能助莫大将军平反,就是在为自己赎罪,以后下去了见到莫大将军,你也能少一些羞愧。” 赵鹤林闻言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好!我答应你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孟姑姑把莫虞带到了舞姬的准备室,将她交给专门负责司妆的裴姑姑。 “阿青,你快安排人给这个小宫娥换衣梳妆,马上就要登台了。” 孟姑姑说完又看向莫虞,“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琴心。”这个琴心是一名真宫娥的名字,只不过被莫虞打晕藏起来了。 此时,莫虞把头低得很低,无它,这个裴姑姑曾经在教坊司见过她。 裴姑姑那次是来教坊司选人进宫当御用歌舞姬的。 当时所有姬伶都在想方设法和裴姑姑套近乎,期待自己能选上,万一在宫宴上被皇上或者哪位皇子看中,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天,唯独莫虞没有往前凑,反而回了自己的小屋。 然而裴姑姑偏偏不从这些拼命往前涌的姬伶里选。 裴姑姑让她们都回去练习,她会根据自己观察选人。 于是那天所有姬伶都拿出学子进京赶考的势头,每一个都格外认真地练习。 裴姑姑在教坊司主的带领下在教坊司内四处游走观察,正好看到了莫虞独自一人在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舞剑。 那身姿,端的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让裴姑姑一眼相中。 但不知为何,裴姑姑在得知莫虞的身份后,却放弃了她。 因为这件事,莫虞更加被教坊司的其他姬伶孤立排斥,但莫虞并不难过,她和她们本就有本质上的不同。 …… 莫虞的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当初种种,到最后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必须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 不说万一被裴姑姑认出来该怎么办,她原本还有给李肃下蛊蜜的任务在身呢,不能在此久留。 裴姑姑仔细看了一眼莫虞,眼中的情绪从不确定到认定,只有数息时间。 最后裴姑姑对孟姑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