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这小厮竟敢当堂冲撞大长公主!”安阳大长公主的随行嬷嬷率先发难。 “报——”那小厮见自己犯了大错,也是惊慌不已,连忙跪好以头点地,“护国大将军,以及二位少将军都……” “都什么?你说清楚!”莫虞的母亲,也就是护国夫人裴氏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裴氏自从生下莫虞后,身子便不大好了,常年闭客养病,今日是女儿及笄礼,她才从深院里走出来。 护国夫人裴氏捂住心口,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亲!”莫虞连忙从蒲团上站起,快步走过来扶住裴氏。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都……战死了……”小厮颤颤巍巍地说完,不禁悲从心来,护国将军府完了,他们这些小厮以后该何去何从? 护国夫人裴氏闻言,一口气没上来,当即晕死过去。 “母亲!” “护国夫人!” 堂内乱成一团,不断有脚踩在那破碎的玉簪上,仿佛预示着莫虞以后的命运。 * 数日后,护国将军与其二子的尸首从边关送回。 当初披红挂彩为莫虞庆贺及笄礼的莫府礼堂,如今却挂满白幡。 护国夫人裴氏本就身体孱弱,遭逢此变更是缠绵病榻,气息日渐衰弱。 而莫家世代忠良,儿郎多马革裹尸还,今日灵堂上竟无一男丁守灵,只有莫虞独守灵前。 吊唁之人往来不绝,皆叹莫家满门忠烈,府中只余寥寥妇孺。 此时,却有一道圣旨忽然而至。 莫虞跪地接旨,待宫人读完圣旨,满堂哗然! “不可能,我父亲和兄长们怎么可能通敌叛国?!”莫虞倏然直起身,清美憔悴的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宣旨太监脸上泛过一丝冷笑,尖着嗓子道:“护国大将军莫逊征战沙场二十载,甚少败绩,这次却连失三城,李相已经查明,就是莫逊以及二子莫逾莫远之过!他们通敌叛国,妄想以三城为投名状,博得鄢帝垂青,不想却被那北鄢过河拆桥!” “你胡说!”莫虞猛然站了起来,一双玉白的拳头紧握,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 那太监没有和莫虞继续解释,只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险恶的弧度。 “帝心圣眷,除了免去莫逊的护国大将军职衔、褫夺裴氏的护国夫人超品诰命,以及尽数查抄莫府家产以外,你和你母亲都不必死,只是贬入教坊司而已,还不快快谢主隆恩。” * 数月后,护国大将军莫府已成为靖都历史,只流传在百姓的茶余谈资中。 那个倾城无双的莫家小姐莫虞,也沦为了教坊司的姬伶。 裴氏在得知自己丈夫儿子皆被冤枉叛国时,本就如风中残烛的身体直接生息断绝。 莫虞姝颜之姿虽看似弱质,但她出身将门,其实也有一身功夫。 但她没有抗旨遁走或自缢,依旨进了教坊司。 母亲已随父兄而去,她之所以还苟存于世,只是为了查明真相,还父兄一世清名。 可是今天,莫虞栽了。 她被骗了,本以为今日能找到父兄被冤枉的证据,她才独身深入李相建于城郊的别苑,最后不但证据没找到,还被李相之子李炜下了软骨散困在雀楼。 “嘿嘿嘿,李兄好手段,竟然真的把昔日靖都明珠莫虞弄到手了。” “李兄仁义,有此绝色竟然愿意和我等分享,日后兄有命,弟必行!” “这莫虞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护着她,叫她逃脱了好几回,今日终于被李兄得了!” 三个形容猥琐的纨绔子弟围着李炜赞不绝口、马屁连拍。 这份追捧,又加上即将品尝绝色佳人,让李炜心神不禁荡然云端。 “哈哈哈哈,好说,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以后像莫虞这样的绝色任尔尝!” 李炜是靖都有名的色中饿鬼,追随他的人也是同样货色,不知道迫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如今莫虞落到他们手里,若是不想受辱,便只能从这雀楼上跃下去。 她死不足惜,但父兄冤屈未平,她如何能死? 父兄战死沙场,却被冤枉叛国,母亲弱体难承此变,已然撒手人寰,父兄昔日同袍旧友皆怕被连累,纷纷和莫府断交。 如今只有她,只有她活着才能为父兄平反! 莫虞咬牙闭上了眼睛,就当被狗咬了,迟早有一日,她要叫这些人付出代价! 见莫虞认命地闭上眼,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