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没多久,对面的王苑就起身端着酒杯,笑着走了过来。 隋余谨惕地站起身来,挡在柳清执面前:“王苑你要做什么?” 柳清执也转头看着王苑。 这形势,让本是笑容的王苑僵了一瞬,接着说道:“自是来敬清执和隋公子一杯酒的。” 瞧得出来王苑的笑脸很是勉强。 “我不能沾酒。” 柳清执看了看王苑手里的酒,端出一贯的笑容,温软乖巧。 “对对!清执不能喝酒,我也不喝。” 隋余觉得王苑这种人突然这样,肯定没安好心! “你们!”王苑脸色一黑,可恶! 他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很快就能……不能急。 重新拾起笑,王苑继续说道: “我知道自己从前与清执多有矛盾,但相识一场,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只是喝个酒,无妨吧。” 诧异,柳清执十分诧异。 王苑何时成了这样忍气吞声的人,竟然会再问一遍。 “确实无妨啊,柳清执,王苑都向你敬酒了,你不喝不好吧!” “就是,因为点陈年旧事的小矛盾,这样扫人家面子,倒也不至于吧。” …… 一群公子哥们见王苑向柳清执敬酒,早就好奇地一直注意着这边儿了。 王苑向来同柳清执不和他们是知道的,邀他来山庄也就罢了,怎的还要敬酒? 现在见柳清执不喝,那在他们眼里,看着就像是他小心眼似的揪着往事不放了,便纷纷出口替王苑说话。 “你们这群人……”说话的人有些多,隋余一时根本插不了话。 见此,王苑不显神色地微微勾起唇角。 母亲说得不错,怪不得柳清执每每只要摆出这般、”受害者“的架势,就都能受到原谅。 他又接着说:“不是的,清执不喝,只是……只是因为我之前做的太过分了,是吗?” 事已至此,柳清执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 他先是轻轻地抬头扫了一圈众人后,看向王苑。 那些人见他有所动作,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听他轻启红唇:“清执……不是不愿喝这杯歉酒,只是我自小身子不好不宜饮酒是真的,要是沾酒的话,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请二公子见谅。” 柳清执的身子骨确实是不好,幼时落下的病根,这让他总易生病,就连个子,也是比身边许多男子都要低上一些。 如今这样站在王苑面前,偏小一只的,眼含无辜,显得此时端着酒杯的王苑,便有些咄咄逼人了。 柳清执心想,倒是有趣了,王苑是……换了个方式吗? 要知道,本来的王苑可是嚣张跋扈、刁蛮至极之人,又怎么可能这样吞声下气。 这几个月过去,倒是学聪明了,还知道利用环境了,可惜道行还是太浅。 “都说了清执不能喝酒,你听不懂话吗?他身子不好,怎么能喝酒,谁知道你酒里掺了些什么!” 方才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隋余什么也说不了,现在终于能说话了。 他言语直冲。 真是,一群人怎么就那么墙头草一边倒,合着一起来欺负清执呗,他就知道他没来错! 一瞧隋余都站出来了,众人顿了顿,纷纷改话。 “这个……确实略有耳闻,柳清执的身子,好像……确实不宜喝酒啊。” “啧,那王苑干嘛硬是要柳清执喝酒,意欲何在?” “难道真如隋公子说的,这酒里……真的掺了什么东西?” 这群人! 王苑手心捏紧。 风头霎时间一下子突然倒了过来,吹向王苑,让他一时慌乱了。 母亲让他这次与所有贵家子弟们都打好关系,好为王家下一步棋做准备,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至于那酒里……他才不会这么蠢。 他自己送来的,怎么可能把“该放的”东西掺在里面。 “我……我事先不知道清执不能沾酒,我向你道歉。” 王苑面上带着歉意和愧疚,但眼里压抑着怒气,随即红得仿佛是要落泪。 说话间眼神似是随意向一个小厮那儿瞥去一眼,他眼底一暗,便从小厮的茶盘里端起茶杯,轻轻递向柳清执。 “让清执你喝酒是我不对,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