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常活动了。再过些时日,待伤口彻底痊愈,他右手应可恢复到之前的力度与灵活度,到那时他就可再度使剑了。 “你好生休息,我陪着你。”她把他的剑放到一旁,嬉笑道,“你要快快好起来,我们就可快快离了这里。我还等着你教我习剑呢!” 赵曦澄瞧着她眉眼弯弯,一直紧绷的心弦不知不觉松弛下来。他依着她之意躺下,不一会还真沉沉睡去了。 黎慕白收拾一番,拈了一块枣糕吃了,掏出赤玉彤管,只用管尾的白玉梨花蘸茶在手心涂画,默默思量着覃簪头上的玉莲花钗子与家中火灾之事。 日近晌午,覃簪扣门唤他们二人用饭。 黎慕白谢过,以赵曦澄仍需静养为由,照例把饭食端进小屋内。 饭是寻常米饭,菜是新鲜时蔬。黎慕白用银针验了,与赵曦澄一道用过,又拾掇干净,出去帮覃簪刷碗等,并闲闲聊了几句。 为不引起覃簪疑心,她暂时未去探听那玉莲花钗子的来历。 回屋后,赵曦澄坚持让她先歇晌。 昨晚她彻夜照料赵曦澄,今见他精神较之前好了些,想着今晚可能的变数,便不做推辞,很快就趴在小几上睡了。 午后的日光炽盛,被小窗一筛,照进屋内,却只余淡辉了。 微风吹乱她的碎发,又奔向他。他怔怔地伸出手,想去替她把碎发捋顺。 青丝缠上指尖的霎那,他的心跳禁不住快了一拍,手随之一顿。 犹记离京前,父皇私下交待他,教他抽空去西洲边境的一处山中转转,并让他携上她去那山涧边的小院落里歇上一歇。 他一遍又一遍思索着父皇的话,暗忖待她醒来后可否要告知她,却突听她呓语起来。 视线一低,只见她眉尖深蹙,似是痛苦至极。 他以为她又做噩梦了,忙要去唤醒她,却听见她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来。 赵曦澄神色骤变,手指停在她耳畔的一寸之遥。最终,他放下手,随那几绺碎发在风中凌乱。 待黎慕白醒来时,已是翳翳起炊烟。 左嘉从西洲城里买完柴回到黄家村的家中之际,覃簪刚好备好晚膳,黎慕白刚把屋里的烛点燃。 她提着剑从小窗后觑去,只见左嘉披着暮色,脚步匆匆,只身一人,手上拎了两个油纸包。 在看到立在院内瓜架下的覃簪那一刹,左嘉眼眸一亮,快走几步,把油纸包塞到她怀里,嘴角大咧。 覃簪微微垂首,羞涩回应着。 赵曦澄亦抓着剑,立在黎慕白身后,紧盯门扇。 等了一晌,两人未见院外有人尾随,稍稍松懈。 黎慕白收起长剑,在衣袖里藏了一把短刀,与赵曦澄对个眼色,出去与左嘉打招呼。 覃簪见她来了,忙把其中一个油纸包递到她手里,柔声笑道:“阿暖,这是你姐夫从西洲城里买来的莲子糕,我常吃,觉得甚是软糯甜滋,你尝尝看。” 黎慕白笑着推回:“君子不夺人所爱,覃姐姐的美意阿暖就心领了!” 覃簪正要把油纸包再次塞给黎慕白,左嘉摘下箬笠,问道:“你兄长可好些了?我今早急着去卖柴,来不及去问候一声。如有招待不周,还望多担待!” “谢表姐夫关心,我兄长他已好多了。”黎慕白笑着回道。 左嘉听闻她的“表姐夫”称呼,神色微微一僵,忙又寒暄几句。得知她兄长已从昏迷中醒转,他也未提出要前去探望,只道要他们二人安心在这里住下便是,余者毋须操心。 覃簪早已备好晚膳,黎慕白以为由兄长活动尚不便为由,仍旧把饭菜端进偏房内,又用银针验过,二人方抄箸。 食讫,左嘉见黎慕白夜间要照顾伤者,于是寻出一张小榻,在覃簪擦洗打点过后,放入偏房内。 是夜,黎慕白便歇在小榻上。 两人剑不离身,和衣而躺,留意着屋里屋外的一切动静,彻夜未眠。 天蒙亮,左嘉进山采樵打猎。 覃簪做好朝食,直接送至偏房门口。两人精神不济,尤是赵曦澄,本就有伤,又经过一夜的紧张防备,面上更添苍白,唇色已浅淡到发灰发白。 当日,黎慕白除了应付覃簪,则在偏房内与赵曦澄轮流补眠。 一连几日,左嘉不是采樵打猎,就是进城卖柴与卖猎物。每次进城后,他均会带一两包莲子糕回来。 黎慕白留神一看,发现覃簪确实爱吃莲子糕。 这期间,黄枣时不时过来串门,热络一如既往。黎慕白很快就与她相处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