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不想跑腿,我替你去。” “……” 姜也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坠无拿她没办法,最后只硬着头皮道:“那行,你别乱走,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 姜也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寡妇也曾生了一场大病。当时被黑心的郎中设计骗走了钱,没得到治病,寡妇就在床上整日神神叨叨的,说自己看见儿子了,感觉儿子要来接自己了。 寡妇病倒后,她就尝试去庖厨做饭,因为不会做饭,手脚也不听使唤,手指被锅盖上的木屑划伤了口子,血水滴入了白粥里。她觉得倒掉这锅粥可惜,只是几滴血不打紧,便也没有多想,给自己盛了一碗,也给寡妇盛了一碗。 次日,寡妇的伤寒就好了。寡妇说是自己的儿子不舍她、专门托梦将她从鬼门关拽了出来。 姜也当时也没有当回事,甚至也没有往自己身上想。 可如今看来,自己的血是不是也可以去救治村中这场疫病。 她正在走神,外面兀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在清冷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沉重。 不会是坠无。 那家伙根本不会这么有礼貌地敲门。 姜也撑着一柄竹伞拨开雨雾靠近门口,她谨慎推开一条狭窄的门缝,隔着雨水蒙蒙,看到了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裳翩翩公子模样的人,如天上的谪仙,不染纤尘。 他的到来,让整个小破庙都添了几分辉耀。 姜也愕然看着面前的温润公子,他当真英俊,当真风采无双,还带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你是谁?” “阿也,我终于找到你了。” * 坠无去找姜也说的那家白糖糕,来到店门口才知晓店老板病倒了,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这次的病情严重,祸及范围广,他也未能幸免。 老头躺在床上,进气都比呼气少,根本起不来做白糖糕。 坠无打算回去,但一想到姜也那家伙要是没吃到白糖糕,定然又要胡搅蛮缠死缠烂打,叹了口气,又折了回来,将病恹恹的老头从床上揪起,道:“你来说,我照做。” 在姜也整日的摧残下,坠无早就对下厨这等小事了如指掌,两个时辰过后,他就做好了几笼白糖糕。 回家的路上,遍地尸横,皆是被病魔摧残成的脱骨面相,穿着白麻布的官兵,用长枪挑起一具具病入膏肓肌肤发黑的尸体,放上浇了油的枯草堆上,随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周围围观的是死者家眷,火舌缭绕,翻滚的浓烟呛得涕泗横流,零散火星顺着干草留了下来,还没有燃烧,就被官兵一脚扑灭,挥动着手里的长枪驱散了围观的众人。 坠无手里提着白糖糕,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深邃的眼眸泛起玩味,兀自笑出了声。 * “我回来了。” 他悠哉的跨进了门槛,像往常一样,等待着少女如同小麻雀似的冲到他跟前。 可今日,红衣少女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漠然不动的表情。 他伸手准备去拍拍少女的肩膀,却见她如见瘟疫一般,猛地往后撤了一步,离他远了些。 脸上的表情,从头到脚都显示着厌恶与嫌弃。 他没有参透这个表情的意味,只感觉到少女与以往不同,但也没有多想。姜也的情绪来去无常,些许是因为他来的晚了才会不高兴的。 他解释道:“那老头病倒了,不能起来做白糖糕,于是我就……” 话音还没有落,却见到一把利剑穿过了他的腹部,血水顺着剑尖往下流去,地面模糊一片。 他却好似没感觉痛一般,目光上移,看到持剑少女冷若冰霜的脸。 时间静止了几息,他愣愣抬起头,问道:“为什么啊?” “坠无,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她从未问过他的名字,却在这一刻脱口而出。 少女猛得收回手里的剑,他的腹部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他也不去看伤势,只一直盯着姜也看,神情有着不可察觉的痛苦,道:“你都想起来了?” 少女眼里只有仇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利剑抽出的那刻,他倒在地上,却还在迫切的抬起头想要去看少女的脸颊,似乎想找到一丝别的情绪。 但,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姜也忍无可忍,愤恨道:“坠无,你真是厚颜无耻,你让我感觉到恶心,与我玩这场游戏有意思么?但凡动手杀了我,我都不会这么低看你。以这种伏低做小的姿态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