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身边是灵簌这辈子都羡慕不来的幸福,她的六岁连自己父母什么样都不知道。 灵簌拍了拍他的脑袋,淡淡笑道:“回去洗洗脸,看小脸脏的。” 小世子点点头。 贤定王妃牵着小世子手,“跟堂姐说声谢谢。” 小世子有模有样,“谢谢堂姐。” 他们走后,灵簌坐回草垫,琉璃般的眸子深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 十四好不容易才买通了狱卒,眼巴巴见到灵簌。 但她探望的时间有限,且不能进去,隔着粗疏的木栏,握着灵簌手不停地痛哭。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十七,我都替你感到委屈,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他们也太不是人了,用你的时候想起你,不用的时候随意丢弃,他们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家人,哪有这么对待自己人的。” 人心非草木,岂能无感。可自古以来,皇室血肉里只有利益二字,何来亲情。 十四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大堆,将黄符偷偷塞到灵簌手里,时间到了,狱卒无情地推搡出去。 灵簌凝视着手里的黄符,久久没有下手的准备,叹了口气,把黄符甩到一边,靠着墙想了又想,最后又捡起黄符,咬破了手指画下符印。 靠灵血驱使的符箓有限,维持时间也短,灵簌咬破了五指涂抹了五层血印,才能勉强保证符箓平安飞往天齐国。 虽然能送到天齐国,但祁夜弃愿不愿来见她又是另一方面,万一不愿意见她... 不愿意见就不见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灵簌自我安慰,但内心还是莫名带着些期许。见符箓飞走,灵簌幽幽徘徊了片刻,坐在桌前倒了碗水,一口饮下,喝得太猛呛得剧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