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呢。伶人长什么我不知道,她起了红疹带着帷帽,老鸨不让我看,我便也不唐突。不过,那伶人说话的声音倒让我想起一个人...”牧尧目光瞥向一旁的常大夫。 常大夫自觉的带着人避开,牧尧附在容知衍耳边低语了几个字,闻言,容知衍脸色倏地一变,攥着牧尧的衣领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牧尧头一次见他这么快变脸,顿时愣怔:“你、你也没问啊!?” 容知衍:“云州哪个地方?” “鹿鸣镇。” 容知衍气得颤抖,对那个姑娘又道:“这镯子是在哪里捡到的?” 姑娘被吓傻了,也不娇羞扭捏了,讶然道:“是...是奴家自己东西。” 容知衍道:“告诉我,这东西到底哪来的?” 容知衍向来端正,从未在人眼前失控过。常大夫见势不妙,赶紧劝姑娘道:“小曲,快点告诉容将军,这东西哪里来的?” 姑娘咬着唇,可怜巴巴道:“在九林市的城门槐树下,我也不知道是谁丢失的,就、就是觉得好看,然后...然后我就捡走了。” 容知衍没有听她把话说完,匆匆出门备马 ,牧尧跟出来,道:“你去哪里啊?” 容知衍道:“九林市!” “云州路途遥远,不间断也得四五天,你就...” 不等牧尧说完,容知衍已经远去。常大夫一头雾水,牧尧气急的挠挠头,跨马也跟了上去。 * 老大没能熬过来,浑身是血的被人抬走,围观的小怪物都被吓破了魂。 看守员一袭白布盖上,十四哭丧地冲过来想要去抱住她,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看守员恶骂道:“滚开!别妨碍老子办事!” 十四蹲在地上痛哭,灵簌无声的走来抱住她。 “十七,怎么办...大姐死了...她不要我们了...” 灵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抱着她更紧了,怀中的人颤抖着肩膀,哭得吼破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声,最后无力的昏了过去。 屋内的人还在酣然大睡,浑然不知外面乱作一团。 这间屋子锁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再也听不见老大痛苦的哀嚎声,使臣招招手让人来处理尸体,老大身上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混合着烛火烧痕,她的腿彻底瘫僵合不上,有一条还被用刀拆卸,淌出来的血顺着白布,从三层流到一层,长长的阶梯口,到处充斥着血腥味。 夜晚,灵簌掂着手里的冰蚕丝,将幽光银银的线缠绕在手心上,有人叩门,端来异域的舞衣放到灵簌面前,道:“班主交代了,今晚要你去侍客。” 灵簌凝神观看那套衣服,来人以为灵簌性子温吞,不会不从,督促道:“快点,别让使臣等急了。” 灵簌眼也不抬,“嗯”了一声,神情冷淡,继续缠绕手心里的银线。使臣这些日都没有离船,像是在故意等待什么。 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往日岸边放烟花的商贩这些日也不开市了,几只黑色怪鸟在船头上盘旋,时不时诡异的叫一声。 灵簌换好衣服,金色腰扣衬得腰身盈盈一握,流苏珠帘遮于面上,摇曳之间尽显妩媚灵动,她本就白皙,红色异域舞衣更加肤若凝脂,风情万种。班主费尽心思讨好使臣,按照使臣的喜好奉上的“大礼”。 灵簌学的很快,这些舞她看过也被逼着练过,跳起来照样勾人心魄,美轮美奂。使臣垂涎已久,舞曲一毕,便遣散了众乐师,独留下灵簌一人。 使臣着迷的望着灵簌,眸中难耐的情绪翻滚,“小美人,跟我回廖国吧,我保你此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容知衍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灵簌跪坐下来拿起银杯斟酒,满满的一杯递上,手指轻轻摩挲过杯沿,白净的脸颊上笑容明媚动人,“嗯,好。” 灵簌像是在呢喃细语,使臣一魂一魄皆被勾住,情不自禁弯下腰接过她递来的酒,“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续而又欣赏了一眼灵簌娇嫩的脸颊,端着银杯一饮而尽。 隐鼠身上提炼出来的魅毒,中毒者眼前会模糊,久而久之会陷入自己编织的美妙幻想中无法自拔,那幻想里皆是可望不可即的世间珍品,越是想要得到,越是沦陷的深沉。 香雾睨过眉眼,灵簌漫不经心的扯出一抹笑意,绕到使臣身后,使臣眼底迷离,也跟着灵簌走动,却感觉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缠住了脖子。 “再见了!” 灵簌低声道,手里一扯,银丝迸飞,血珠四溅,旋即人头滚落在地,少女动作堪称熟练,没有丝毫多余犹豫。使臣甚至连痛苦都没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