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呢。” 说完,宦官弯腰捡起地上的蒸饼,那蒸饼染上积雪早已发硬,难以咀嚼。别说是给皇子吃了,哪怕是奴仆也不吃这等吃食。 宦官用袖子擦干净饼子上的积雪,放到食盒里,端起撒没了的汤碗,对宫女勾唇一笑道:“看好了,我给你做一碗羹。” 在宫女的疑惑下,宦官弯腰舀了一碗起地上的积雪,撩开衣袍解开裤腰带对着碗... “啊,你个变态!”宫女大叫道,转过去身。 “哎...”宦官收拾到食盒,递到宫女手中,道:“这不就有了么,有饼又有汤的,噎不死他。” 宫女不要,推开手道:“一股骚味,我不要,你去给他送。” “送就送,小爷我赏给他的。” 来到重华宫,这里本是嘉妃的住处,天道人怨,嘉妃在一场大病中去世后,圣上就更加不关注这里了,九皇子就是在一个宫女的照看下长大,后来那名宫女不知怎的被诬陷偷窃,拖出去杖打二十,没熬过来死了。 至此重华宫再无人过问,阴冷的寒风从门缝里刮来,落寂地比冷宫还要冷。 前些年,九皇子在国子监读学,因某种招惹到了六皇子,六皇子联合太傅一并告道圣上面前,圣上大怒便关幽禁了重华宫,让他反省。 这一关就关了三年,圣上早就忘记还有九儿子在禁闭。无人过问,无人提醒,以至于连个蚂蚁都可以随意欺辱。 暗色朱门下有个小方格,只有人头大小,是用来递送食物的。宦官把食盒放下,踢了踢门,像是在投喂狗一般,不耐烦道:“喂,小畜生,吃饭了,快点来拿。” 朱门里没有响动。 “聋了么你,跟你说话,还不快点。”宦官又大力踹了一下门,大声叫嚷道,“死了?小爷送饭就晚了一会儿,你就饿死在里面了。死了也吱一声,我好跟你收尸,没死,就赶紧出来拿饭,磨磨唧唧麻烦死呀!”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宫女有些担忧道:“这...怎么回事啊?以往我值班送饭时,只要叩门就会出来拿饭,现在怎么不听话了,该不会真出事吧?” 宦官觉得在宫女失了面子,生气道:“怎么可能,他都吃了十几年这种饭菜了,难不成还真能吃死人。你别瞎说,我进去看看,要是没死,我就打他一顿,要是死了,我就...哼...给小爷等着!” 宦官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人呢?死哪里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暗处,一个黑影从上空落下,宦官还没反应过来,一根竹筷穿过脑顶直入脑髓,宦官张大着嘴瞳孔皱缩,僵硬的想要转头,却发觉身子僵硬不受控制。身后之人猛然拔掉了筷子,宦官应声倒地,再也没有了呼吸。 血滴飞溅,划过少年漆黑如墨的眸子... * 小宫女在门外守着,半天不见人出来,颇为焦急地跺脚。 “小德子,小德子,你好了没?” 无人回应。 小宫女起疑,心暗:“干嘛呢,一直让让我等着。” 她等不下去,推开门也走进去,只见一个背影清隽的少年,宫女感觉今日的少年与往日的不同,浑身散发着阴郁的神色,叫人脊背发冷。 她刚要出声呵斥,却见少年缓缓转过身,斜前方宦官倒在血泊之中,血色没过少年的脚底,正在流向她。 宫女脸色撒白,恐惧支配地呆愣在原地,背上的冷汗直冒,彻骨凉意涌上脊背。 “杀...杀人...” 宫女浑身颤抖拔腿就跑,惊恐道:“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噗呲——”一声,利器穿过她的眉心刺入后方墙壁上,银色袖箭上的血化为珠子滴入白雪之中,比树梢上的梅花还要惹人眼目。 少年浑身嗜血戾气,眸底稍纵即逝的凛然杀气似乎压制不住,宛如人间厉鬼,他摩玩手上沾染的血,幽幽地凝视着地上死尸。 好久没有这种杀人的快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