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有刺吧。” 像玫瑰,倔强,也从不顺从。 人可真是奇怪。 喜欢玫瑰,又嫌她扎人,索性拔了她身上的刺,可心里爱着的还是那朵带刺的玫瑰。 蒲以柳笑了:“都过去了。” 不管是余枫,余母还是其他的事情,都过去了。 “这次,是真的要再见了。”蒲以柳声影渐淡,笑笑:“愿来生,有缘再见。” 说着,她握着身前身旁沈钦的手,看着他:“来生,你娶我吧。” 沈钦红着脸:“好。” 说罢,二人身影便双双消散。 只余一阵清风悄然拂过。 沐遥之沉默着,为二人简单做了场法事,为他们超度。 做完法事,沐遥之在原地静坐着,回想瑰城发生的事,心头萦满愁绪。 此刻已经是傍晚,天边赤色的晚霞映了一大片,漫山遍野的碧浪养眼昂然,并不燥热也不狂野的山风静静吹着,像是温柔抚慰,也像是轻声道别。 沐遥之此时脑海里确实一团乱麻。 在瑰城忙活许久,龙心却被蒙面人半路劫走,那人是谁?为什么会知晓龙心的事情? 百年前,那个在瑰城出现的“梅良信”究竟会是谁?会是……丛应止吗? 丛应止为什么要抹去她的记忆?师兄究竟可信吗? 以及,几个月前究竟是谁杀了她?她又为什么会重生到木遥遥身上? 沐遥之乱极,胡乱走着,竟走到了师姐的墓前。 师姐的墓前还摆着他们临行前摆放的玉牌和木质手环。 沐遥之拿起那个玉牌,轻轻摩挲刻在上面的名字,喃喃道:“师姐,我该怎么办?” 若她还是从前的沐遥之,龙心定不会叫别人劫走。 若她还是以前的沐遥之,她手握权柄,身怀功法,定有把握可以和丛应止对峙,把忘忧花的事情查个清楚。 可如今,她没有力量,身边也没有全然可信之人。 一种无力感涌了上来,沐遥之觉得愤怒。 她努力修炼多年,好不容易走上了权利之巅,好不容易才无人可敌,一朝重生,一夜之间就回到从前,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她不服。 虽然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重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在木遥遥身上,但是万事万物必有因果。 沐遥之蓦的想到,她的魂体未死?那——肉|身呢? 沐遥之抿抿唇,若是她肉|身未腐,说不定事情还有回旋,说不定她还能做回沐遥之。 这么想着,沐遥之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要不,盗个墓看看? 沐遥之说干就干。 她之前已经打探过“沐遥之”的尸体的安葬地址,她这会儿应当安详躺在历代掌门的陵寝之中。 那地方她以前去过,沐遥之轻车熟路的避开守卫,就找到了埋葬自己的地宫。 沐遥之看着幽暗的地宫,苦中作乐安慰自己:她或许是掘自己坟的第一人。 空旷幽暗的地宫中央躺着一口大红棺材,上面镶着宝石和金箔,沐遥之绕着棺材转了几圈,满意点点头,很好很满意,为她准备棺材的人是懂她的。 她向来不喜欢哪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东西,她就喜欢张扬绚烂的东西,棺材也理应如此! 这么想着,沐遥之顺手从自己棺材上面撬了两颗宝石下来。 她的棺材被几个大钉子钉着,想要看看自己的尸体,须得先把钉子起开。 沐遥之沉默片刻,掏出剑,脸不红心不跳的狗狗嗖嗖盗自己的墓,一边起钉子,一边叹气,不住的想着要是尸身已经腐败了这可怎么办? 这……多吓人呀。 哪怕里面躺着的是自己也很吓人啊。 最后一颗钉子成功被沐遥之撬开,沐遥之拍拍手,把剑收入剑鞘,摇摇头叹气: 她墓室的防盗措施真是没做好,盗她自己的墓也太简单了,要是有别人想盗她的墓怎么办? 说起盗墓,也不知她的陪葬物品里面有没有金银……若是有,她拿来使用,不算盗窃吧?本来就是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面对棺材之中一具枯尸和一堆金银珠宝的心理准备,她挥手,将棺材板一把掀开—— 是具空棺。 沐遥之:…… ???!!! 有人在她之前盗过她的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