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什么时侯睡着了。 凤倾华守在他旁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想出去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现在是月黑风高之夜,要想做什么都要趁这个时侯,她悄悄站了起来,从头上拔下自己的簪子,来到门前,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这个时侯所有的难民都以各种横七竖八的样子进入了梦乡,有些人在梦中还咬牙切齿地咕哝着什么,这个微小的声音吓得她心中一跳。 然后看着这位看不清相貌的难民翻了一个身又不动了。 她将簪子轻轻插入锁孔之中,轻轻扭动了一下,正在这时就见一个难民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身材瘦小看不出年纪,身上衣衫褴褛,慢慢悠悠地向她走来。 她抬头一看此人竟然闭着眼睛,但确像是看见东西一样,很巧妙地躲开了所有障碍物,在他距离凤倾华还有一丈之远时,不知道脚下拌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打了个踉跄,倒在了一另一个难民的身上。 凤倾华的一颗吊起了老高,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人梦游,但看他这个样子是梦游无疑,碰到梦游之人不能 去惊醒他,而最好是将他牵引回床上,让他重新睡下。 但现在好像已经晚了,这样跌倒了之后一定会受惊醒过来,然后必然要一惊一诈的,凤倾华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开锁,但这位梦游者倒下去之后却再也没有起来,等了一会还轻微发生了鼾声,这是又睡着了。 凤倾华长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天助自己,她拿簪子又转了两下,锁头卡嗒一声就开了。 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她只开了一条小缝,正想侧身挤出去,就觉身后被人拉住了衣袖,“你干什么去?” 她心中一凛,这个声音明明就是战北霄,她回过头来,战北霄正站在她身后,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里,“你又想做什么?我说过了我的毒无碍,等明天他们来人之后,我会找机会带着你离开。” 暗夜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手上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松懈。 凤倾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我是担心你,我怕你毒蛊攻入内脏,那样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战北霄转过身将木门重新关上,将锁重新锁上,拿着那根簪子仔细地给她插在头上。 “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 开,现在这里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出去,而且我们两人在这里很扎眼,说不定他们还会再来。” 凤倾华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睡着,“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我知道蛊毒发作时很痛苦,我怕你会受不了,再危险也没有你的命重要,我会很小心的。” 战北霄拉着她的手不放开,“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你这样让我很担心,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冒险。” “但是我留下来也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我怎么能看着你一直在忍受着病毒的折磨,我做为一名大夫看着这此就是心如刀扎。” 她的瞳孔聚在一起,神情焦急望着战北霄。 他避开她的眼睛,“我知道,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你若是再因此有个什么闪失,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凤倾华抽出自己的手,执意要出去,“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会远离,就在这附近找一下,他们这里一定有医馆的,不会停留很长时间的。” 她转身又要去开木门,战北霄心中一着急,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噗”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倾华,你非要气死 我才甘心。” 她听到声音不对,一回头发现他嘴角都是血,脸色苍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像是要倒下去。 她眉头拧起,一脸的焦灼上来扶住了他,“北霄,你怎么样了?” 战北霄长出一口气,“你放心,我这是气血攻心不碍事的,只要你在身边陪着,别再惹我生气就行。” 凤倾华又气又着急,但她也不能这个时侯丢下他,掏出帕子将他嘴角的血擦掉,“你这是何苦,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战北霄摇头,“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很怪异吗?我感觉到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大阴谋,你不能自投罗网。” “我管他什么大阴谋小阳谋的,我只知道你的毒不能再拖了。” 她这次有点生气了,这不像是战北霄的做事风格,他平时没有这么磨磨叽叽的,她的神色沉了下来。 战北霄靠在墙角白着脸,声音虚弱,“再等等,我会有办法的,我也在等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出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战北霄装起了柔弱,“既然你担心我的毒,就更应该陪在我身边,我一刻也不能离 开你,倘若你一走我毒发了该如何是好。” 他抿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然后捂着嘴又咳了起来,“咳,咳,你陪在这里,至少能让我心安,我也能好好调息。” 凤倾华拗不过他,“好,都听你的,你好好调息,我为你护法。” 战北霄深呼吸了一下,调用体内真气将蛊毒慢慢往外逼,体内有股热流缓缓流动,但他被蛊毒和寒毒折磨了一天一夜,精力有限不过是一刻钟而已,他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凤倾华心疼地看着他,“不着急,受不了就歇歇。” 就这样战北霄休息片刻之后就再开始,累了就休息,不知不觉就折腾到了黎明。 两人都太累了,靠在一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凤倾华就觉得眼皮沉得的抬不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闭着眼睛听到像是有十几个人的脚步声,他们进来之后直奔他们这里,有一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