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渊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诚意来,倒是有几分敷衍和漫不经心的轻蔑。 他略欠了欠身将茶接了过来,“多谢君上。”他吹了两下,只在唇边挨了挨并未喝到口中,就将茶杯放了下来。 墨文渊一看今天在他这里是商讨不出个什么结果来,也不想在此耽误时间,随之站了起来,“长孙先生,既然我们意见相佐,墨某就不再打扰,告辞。” 长孙无绝算是明白来,这位墨文渊先生很少称他君上,既便是偶尔称呼一声也带着冷嘲热讽之意,他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畏惧之心。 他也不多加挽留,“墨先生慢走。” 墨文渊出了这个秦府侧院,脸色不太好看,他的两个长随迎上来,“少主,事情可还顺利?” 他冷哼了一声上了马车,“不识抬举的东西,我救条狗还知道冲我摇尾巴呢,我倒想看看他最后会落得什么结果。” 其中一个长随云枫试探道:“少主,那我们现在该如何?难道就这样等下去?” 云森抓起马僵绳,“少主心中自有打算,这位就算是国君又如何,不过是被人赶出来的丧家犬,以后有他后悔的时侯。” 墨文渊由着他们 两人猜测,沉着脸坐进了马车,“回去。” 就算是他不配合,自己也能做成这件事。 他在马车上想了一路,忽然觉得长孙无绝在骗他,这个老狐狸也不知在心里想着什么鬼主意,自己好像也是他的算计之中。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云枫你带一个兄弟盯着这个院子,一有什么异动就回来报告。” 云枫答应了一声,“少主,我们之前安排在这里的探子被他发现了,若是再想盯梢恐怕要换个方式。” 墨文渊疑惑抬头,“你是说上次我派的人被发现了?怎么发现的?” 云枫的鼻子揪了一下,“本来我们白天在对面的茶楼里喝茶,晚上在屋顶休息,谁知那座茶楼的靠窗雅座突然就取消了,我们觉得奇怪,等到晚上竟发现这个跨院一下子增加了两三倍的侍卫,再想接近那间屋子难比登天。” 墨文渊凝眸,咬了一下牙齿,“那倒不是冲着我们,他十里坪的粮仓被劫,他这才成了惊弓之鸟,并非是发现了你们。” “原来如此,那我们还盯吗?” 墨文渊摆了摆手,“算了,不管他,我们做自己的事情。” 云森一听说他的粮仓被劫,不自 觉地将嘴角弯起来,“我看这位君上最近水逆,我们别靠他太近,刚被元莫寒打败,这里又被劫了粮草,别让他的晦气传给我们。” 云枫哈哈笑道:“说的对,我们下好离他远远的。” 墨文渊离开之后,长孙无绝的瞳孔收缩起来,赤珠摆了一桌子的菜,他连看也没看一点兴趣也没有,似乎在想着什么为难的事情。 赤珠小心试探着问道:“君上,你可是有了对付元莫寒的办法?” 长孙无绝轻微的摇头,没有说话。 赤夏见他愁眉不展的,不解地问道:“君上为何不答应墨先生的提议,由他去跟凤倾华商议合作,君上正好可以将凤倾华请来为你医毒,君上这毒在身体里久了只怕会侵入五脏六腑,有损君上身体安康。” 赤珠也是这个想法,不知道君上到底在想什么,两个人四只眼睛看着他,等他答疑解惑。 长孙无绝冷笑一声,“墨文渊一向孤傲,孤可不想再欠他什么人情,我是故意跟他唱反调,然后激起他的好胜心,他此次回去一定会派人去请凤倾华,等他们见了面我再从中截胡凤倾华,既能打击他的威风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岂 不是两全其美。” 赤珠和赤夏同时瞪大了眼睛,简直对长孙无绝崇拜的五体投地,“君上果然思虑周全,是小的愚笨,君上英明。” 长孙无绝勾唇,“既然酒菜的摆好了,就请秦侯爷过来一叙,此次要他将功补过。” 赤珠答应了一声,派人去请秦侯爷。 秦侯爷最近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每天问十多遍他的孙子是否安好,奶娘都觉得这位侯爷关心过甚有点不正常,“侯爷,小少爷精神特别好,你若是喜欢可将他带回去照看两日。” 秦侯爷摇头,“你们多加小心,不管是入口的还是换洗衣服都要确保安全,还有不允许任何人进这个院子,我在门口安排了几个护卫。” 奶娘就觉得整个院子都风声鹤戾的充满了紧张的气息,还以为是京城里又要打仗了,也不敢多问。 秦侯爷回去之后就盼着有人来送解药,可是一两天过去了,根本没有人过来,白天还好一点,一到夜里他就提心吊胆不敢入眠,在黑暗中眼睛睁到天亮。 接连过了两天这样的日子,他的神色看上去憔悴不堪,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眼袋下垂的厉害,并伴着黑眼圈,活像是 得了一场大病。 他更不敢去请大夫,他怕大夫看出来他中了毒,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长孙无绝若是细究起来一定会将十里坪的事情摁在他的头上。 他正焦急地在屋中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门口张望,一只野猫经过他都起一身的冷汗,此时外面响起脚步声,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该不会是有人来送解药了吧。 其实他也明白像自己这样的人,等来的不一定是解药,有可能会是断头饭,因为杀人灭口更简单。 当他看到是跨院的侍卫时,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却有那么一点的失望。 来人进来施礼,“侯爷,君上有请,邀你共进晚膳。” 秦侯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去陪长孙无绝用膳,但君令不可违,他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长孙无绝倒也没有过多的讲十里坪的事情,一见他的样子也大吃一惊,“秦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