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正沉默着,元莫寒突然俯身靠近,“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全,最好先不要出来走动,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这个举动本身并没有问题,但凤倾华就是莫名起了疑心。 她没有动,顶着元莫寒不解的眼神看了他许久。 正当元莫寒差点露出破绽时,她缓缓开口,“你的话在我这里就没有可信度了,不要试图再骗我。” 说罢,她自己转身原路返回,徒留元莫寒一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看着她的背影,元莫寒眼里难掩落寞。 他也不想再骗凤倾华,但有些事情实在是无可奈何,如果欺骗让他们保持现状,他就避免不了说谎。 或许是元莫寒跟长孙无绝要求的,凤倾华觉得自己住的院子分外奢华。 虽然宫殿外面有侍卫守着,但她所在的院子却能自由走动,总好过被监禁在四四方方的暗牢里。 期间元莫寒每日都来,可对于凤倾华的问题他却时常答不上来。 次数多了,凤倾华才察觉到他可能又想算计自己。 这一日元莫寒一只脚刚踏进来,凤倾华就抓起茶杯砸在了他脚下。 元莫寒有些发愣,绕过一地碎瓷来到凤倾华身边 ,“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火?” 没有听到回答,元莫寒这才认真起来,“你想问什么?” 因为这几日凤倾华会时不时问起战北霄的近况,他每次都避而不谈,故而以为凤倾华生气是为了这个。 他都做好了今日只要凤倾华问,他就答的准备,但没想到凤倾华没有问战北霄,而是问了一个其实早就应该问的问题。 “我那天为什么会晕倒?” 乍一听到这句话,元莫寒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就是想问这个?” 生气不止还砸了一个茶杯?元莫寒神情有些呆,被凤倾华的行为搞糊涂了。 而凤倾华似乎不像他想那么多,问题很简单,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倒。 元莫寒松了口气,解释道:“你体内的情蛊突然发作,因为是突发的,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 “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你害了我。” 元莫寒:“……”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他无法否认,但还是想替自己说句话,“情蛊只是为了让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只要你不走,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闻言,凤倾华看着他轻挑眉。 “……”元莫寒抿了下唇,“好吧 ,和我脱不了干系。” “但毒发真不是我做的,我也为救你答应了长孙无绝的要求,算是功过相抵吧。” 这么想着,元莫寒反倒生出了一种痴情入骨的感觉。 他抬头看向凤倾华,试图从她眼里也能看到一丁半点的情谊。 然而现实很残忍,凤倾华对他已经满是防备,仿佛从前的亲近不过是场幻象。 他心口发紧,密密麻麻的疼着。 凤倾华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心里想的都是他口中经常提到的“交易”。 “长孙无绝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元莫寒神色一顿,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若放在以前,凤倾华绝不会再追问。 但这次她没有放过元莫寒,而是提高了音调重复道:“长孙无绝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元莫寒起初还想像之前一样蒙混过去,可凤倾华格外执着,他避无可避,只能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答。 “他想让我帮他继续炼制蛊毒,但墨文渊加下中间所提的那些要求他却不想给了,所以他的要求就是跟他联手踢掉墨文渊,我再继续帮他炼蛊。” 他相信只要逻辑通,凤倾华即便怀疑也只是暂时的。 果不 其然,凤倾华没有再追问,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一些。 他趁热打铁道:“等答应他的事做好后,我就带你离开南虚。” 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承载的更是元莫寒对凤倾华的全部信任。 可惜凤倾华没有直接回答,元莫寒不好再逼她,只能讪笑着叮嘱了几句,然后匆匆逃离。 半夏就在外面等着他,进宫后他愈发忙碌,半夏也被他叫回了身边帮忙。 见自家公子又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半夏着实心疼了,“公子从未如此在乎过一个人,怎么偏就夫人看不明白呢。” 元莫寒阴沉着脸,听见她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只说了句,“这几日忙完了你就回去她身边照顾,说话做事多注意着点儿。” 半夏没有反驳的余地,无奈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元莫寒不禁想起了那日同长孙无绝见面的场景。 墨文渊被他们联手重伤,至今下落不明。其实他又骗了凤倾华。 而那个条件也不单单是炼蛊,他还答应了帮长孙无绝解决战北霄,以清除他的后顾之忧。其实他又骗了凤倾华两次。 他真正想要的是解决战北霄,解决所有可能把凤倾华从他身边 带有的人,然后带着凤倾华离开南虚,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避世。 恰好这些长孙无绝都能帮他做到,与其和心思深沉的墨文渊合作,不如直接帮长孙无绝,至少长孙无绝不敢当着他的面对凤倾华怎么样。 除此之外,他还要想办法让凤倾华的失忆更长一些,最好是一辈子。 如此他才能真的安心。 在元莫寒心里,对凤倾华失忆已经深信不疑,但长孙无绝不是,从见到她昏迷开始,他就一直在防备她。 好几次找元莫寒商量事情,他都是直接避开凤倾华的。 对此凤倾华没有别的感触,唯一的想法就是长孙无绝比以往更谨慎了。 他们谈话在皇帝寝宫,元莫寒每次出门前,都会主动告知凤倾华。 这次也一样,他抬手敲响了凤倾华的房门,声音揉杂着笑意,“长孙无绝找我过去一趟,我让半夏陪你。” 半夏已经在门外守着,凤倾华不吭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