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那些人走到尸体旁边,巷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不知在房檐上飞了多久,等落地时,凤倾华微微晃了一下,被人扶着站稳。 四周仍旧寂静,但不再有危机,只有打更声隐约响起,离他们也有些距离。 “你怎么来了?” 凤倾华低头将银针收好,然后抬头看向战北霄。 方才救走她的人正是匆匆找来的战北霄,彼时他正冷眼看着凤倾华,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你怎么来了?”凤倾华又问了一遍。 战北霄没有回答,开口第一句就是控问,“你说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正面和那些人硬刚了?” 想当初“硬刚”这个词还是凤倾华教给他的,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其实现在想想,她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并不是只有正面决一死战这一条出路,但她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就是没转过弯来,也不怪战北霄生气。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别生我气。”凤倾华仰头看着他,手指小心揪着他的一片衣袖,软着声音求饶。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每回犯了错,或是惹 战北霄生气,就会这样凑上去撒娇。 偏偏战北霄就吃她这一套,几乎每回都很快原谅她。 但这次战北霄似乎不再想从前那般好说话,凤倾华的举措他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动容。 凤倾华咬了下唇珠,刚要发力,战北霄直接转身,“回去。” 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便大迈开腿大步离开了。 凤倾华:“……” 她伸出去的两根手指还僵在空中,视偏过头,视线一直追着战北霄。 见他离去的背影如此洒落,凤倾华心里不由得生出失落。 回到客栈时,夜色最浓,四周都熄了灯,他们没好意思喊客栈老板给开门,就从后院翻了进去。 上楼的脚步极轻,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关上房门,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然而战北霄还是冷着脸,走到桌前,打开火折子点了根蜡烛,回过神,问的也只是关于药材的事。 凤倾华清楚他的脾气,生气了一时半会儿是哄不了的,便也将他俩自己的事暂且放下,先主动跟他说说明了自己今夜的发现。 “城中各大药铺都缺那几种药材,我从一位老人那里打听,得知蛊虫数月前突然大量出现的, 死了很多人,甚至还有人失踪,至今都没有找到。” 她简单叙述了一遍,而且只挑重点讲。讲到后面被蛊虫围堵,她也是只言片语带过,完全不敢告诉他当时的真实情况。 但她不说,并不代表战北霄猜不到。 她刚说完,战北霄就“哼”了一声,语中带刺道,“说得轻巧,你还敢不敢说一句实话了?要不要我跟你现在回去看一眼现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凤倾华哑然,“……你别这样。” “呵……”战北霄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轻呵,用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乞丐还昏迷着躺在床上,凤倾华没有找全药材,只能先用其他方法帮他保住性命。 夜深人静,只有他们的房间里透出光亮。战北霄嘴上不说,但心里就是担心凤倾华,她给小乞丐解毒时,他就抱着胳膊靠在床边,既能看门,又能看她。 同样的,凤倾华嘴上没说,心里却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忙完收拾了东西,战北霄兀自回去另一边的小榻上半躺着,闭目养神。 他在等,等某人过来哄他。 凤倾华净了手擦干,如战北霄所料,缓缓朝他走了过来,在小榻边缘坐下。 看着对方闭上的眼眸,她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人一如既往的小孩儿脾气,生气也与旁人不同,非得等着别人来哄才作罢。 “北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睁眼看看我呗。”凤倾华又去扯他的袖子。 这次战北霄没有躲,反而在凤倾华开口后睁开眼,假装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说说错哪儿了?” 编瞎话对凤倾华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混着真情实感,亦真亦假,说出来的效果才是最好的。就像修饰过的词藻肯定要比完全的实话受人喜欢, 心知她的习惯,战北霄不知足在这种事上同她较真,她解释了,他便信。 可是这次终究是涉及到了她的安危战北霄觉得不能轻易让她糊弄过去。 等凤倾华说完,他依旧压着脾气教训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我都不允许你再拿自己的安危去赌。” “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有没有埋伏?你太冲动了,面对未知的危险你要做的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如果这次我没有出去找你,没有及时赶到,你恨有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话说着就容易情绪激动,战北霄觉得 自己可能说的太重了,怕吓到她,又怕自己不说的重点儿她又不会当回事。 迟来的沉默让两人都不禁沉思,自己是否没有顾及到对方的感受。 对于这个问题,每回都是战北霄先服软,这次也不例外。 明明前一秒还在生气,后一秒就又不得不坦露出真正的心思。 他坐起身,拽住凤倾华的胳膊把人拉到了怀里,紧紧抱着。 “我方才是真的怕。” 就一句话,偏生说在了凤倾华的心坎上,叫她四肢百骸都酥软了。 她伸手抱住战北霄的劲腰,喃喃道,“我明白,怪我。” “我生气不是想怪你,我是怪自己让你深陷危机,我怕自己不能及时赶到保护你,我怕那些人会伤到你,我怕……” 谁说强大的人就不会脆弱,他们强大是为了保护心尖上的东西,那些东西既是盔甲,也是软肋。 凤倾华很开心,同时又很心疼战北霄,她也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