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人见状,顿时就是尖叫起来,四处逃散。 只是这个宫殿的大门,早已被桓范令人关上,还能逃得到哪里去? 在桓范与司蕃的威逼利诱之下,就算是再有犹豫的军士,手头也被逼得染上了鲜血。 宫人不够分着杀,那就在尸体上补上几刀,用来凑数。 杀尽了殿内之人,桓范又让人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麻袋装尸体。陀 同时还下令,拆掉殿内用来装饰或者观赏的石块,每个麻袋皆要装进一块石头。 石头不够,就拿殿内的铁制灯具等重物充数。 然后趁着深夜,把这百余个麻袋,皆运至漳水边上,沉入水底,毁尸灭迹。 再派人把那殿内的血迹冲刷干净,不留痕迹。 如此忙活再三,天边已是透出亮光。 桓范这才收拾人马,退出铜雀苑。 还有两天时间,他还要把一些首尾处理干净,为司马懿进城做好准备。陀 比如说,如何封住参与此事的军士的嘴,至少也要尽可能地拖延司马懿知道此事的时间。 完全瞒住是不可能的。 桓范知道,现在的邺城,在司马懿面前,恐怕就是一个筛子,根本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大意了,大意了啊! 邺城的南边,就是河内,居然没有想到防着司马懿这一手。 实在是太大意了! 直至看到司马懿领军入城,桓范心里都仍还是在止不住地念叨着这句话。陀 司马懿远远地看到桓范,立刻就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行礼,脸上有些歉然: “桓使君,某为大军诸将士计,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你受惊了啊!” 桓范一言不发,只是叩头。 “喛喛喛,桓使君这是做什么啊?” 司马懿仿佛吓了一大跳,连忙扶起桓范,大声道: “使不得,使不得啊!” 桓范这才开口道:陀 “太傅为将士计,范亦是职责所在,故而先前不得不恶语相向,却不知太傅如何处置我?” 司马懿大笑,抚着桓范的背膀: “桓使君此言过矣!桓使君乃冀州刺史,守城乃职责所在,莫说是恶语相向,就是刀兵相见,我亦不敢说桓使君有错。” 言罢,又放缓了语气,眼中带着殷殷期盼之意: “国有危难,我只盼能与桓使君尽释前嫌,河北之事,望桓使君能助我。” 岂料桓范却是长叹,摇头拒绝道: “某与大将军乃是同乡,有幸得到大将军的提携,这才得以出任冀州刺史。”陀 “如今有负大将军之托,已是愧极,安敢再接受太傅的好意?” 言罢,又对着司马懿长揖行礼: “冀州各类图籍文书,某已皆尽封存于府库,只待太傅前去开启。” 司马懿一听到这个,顿时就是喜上眉稍。 有了这些东西,冀州一切,便尽在掌握中矣! 只听得桓范又是继续说道: “若是太傅当真能不计较我先前之罪,看在我有微功的份上,请容我带着随从离去。”陀 “若是太傅不容我,我便自请去囚牢,以待朝廷下罪。” 司马懿一惊,失声道: “桓使君这是何意?莫不成是要弃官而去,这,这,这岂不是让我成了罪人?” 按他设想中最好的局面,自然是让桓范留下,继续担任表面上的冀州刺史,以安抚冀州人心。 而自己则是安插亲信,徐徐暗中控制冀州。 如此,则可波澜不惊的完成冀州控制权的交替。 桓范的话,却是打破司马懿的幻想。陀 “某有负大将军所托,哪还有脸呆在冀州刺史之位?今日出来,早已悬挂官印于堂上,如今只想辞官归故里。” 司马懿也知道,桓范与曹爽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浅。 而这一次自己领军进入河北,已经算是与曹爽彻底撕破了脸皮。 更别说自己让人在邺城外历数曹爽的罪状。 想要让桓范留下来,怕是不容易。 司马懿长长叹息,惋惜地看向桓范: “桓使君当真不愿意助我耶?”陀 桓范定定地看向司马懿,说道: “太傅这是想要我入狱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