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出了什么事?” “快,问问前面出了什么事!” 山道本就狭隘,汉军挤在里面,根本没有办法快速地把最前面的消息传过来。 再加上魏军从两边山上砸下来的木头石块,让本就不好走的山道,更是难行。 传令兵难以往来,消息自然传达不畅。 “将军,前方情况不明,很有可能是中了贼子的埋伏。” 在得知最前面的将士生死不明时,左右有人劝说道: “贼子于两边山上设有伏兵,很明显就是早有准备。” “此道比北边的新关还要难,不若鸣金,先让将士们退出来,从长计议。” 望远镜可以望远,但无法透视。 柳隐无奈地放下望远镜,看着已经变得烟雾缭绕的山道,听着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退?”柳隐指着前方,眼中隐含怒火,“怎么退?你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怎么退?” “你信不信?只要一鸣金,山道里的将士没死在贼子手上,反而是要被自己人给踩死!” 如此狭窄的山道,只要稍有不慎,一旦产生混乱,就只会造成踩踏。 到时候贼子只管跟在后面收割就成了。 “那我们怎么办?”左右似是知道有失考虑,可是眼前的情况又让人心焦。 “下令,让将士们原地结阵御敌。” 此时此刻,柳隐只能相信虎步军的将士。 特别是那些中低层的将校,希望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自行组织底下的人,应付眼前的突发情况。 “不管丞相还是中都护,向来都极为重视将士的训练,果然是有远见的。” 柳隐握紧手里的望远镜,心里默默地说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看南边山头。 那里,仍是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动静。 “咳咳咳!” “咳咳……” 最先接触到浓烟的将士,已经被呛得咳嗽起来。 口鼻里,全是辛辣味,眼睛也有些难受,开始流下泪来。 “怎么办?” “不知道,后面有军令传来吗?” “这个时候面对面都看不清人,怎么可能传得过来?” “金鼓声呢?有没有人听到?” “没有。” “没有听到鸣金,我们恐怕不能退回去,若不然,就是犯了军法。” 临阵逃脱,那可是死罪。 “那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吧?到时候没被贼子杀死,反倒是要被烟熏死了!” “不行,得想办法冲到前面去,让那些放火的贼子不能继续再这么烧下去。” “唯恐有贼子埋伏。” “擅退是死罪,死守迟早也会被熏死,还不如舍命一博。就算是死,也能弄多些抚恤。” 眼前的困境,竟是把这些将校的凶性彻底激发了出来。 这就是见过无数生死的百战精兵与普通士兵的区别了。 换成是还没有经历过实战,新兵又占了比较大比重的武卫军和无前军,恐怕前头部队已经开始混乱了。 而换成已经有一定实战经验的突陈军,就算是有人提出这个方案,恐怕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及时组织起足够的人手进行反击。 唯有无当军和虎步军,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有谁愿意跟我上的?” “我是校尉,我来带头,你们带着你们的人,跟着我上!” “校尉,眼下能找到的人里,就你最大了,你还是在这里继续组织人手,让我带人先上去!” …… 时间紧迫,争吵和谦让都是浪费时间。 几人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临时组织成的两百来人敢死之士,分成前后两队。 分别由两个军侯带队,忍受着呛人的浓烟,开始凭着记忆,向着前方摸去。 “咳咳咳!” 校尉让身边的人继续去找可以找到的军侯屯长队率等,一边侧耳倾听着前方的声音。 只是贼子那鼓噪的鼓声和喊杀声,一直没有停下过。 让他无从分辨究竟是接敌了没有。 就在汉军进退两难的时候,函谷关上的魏将,正在哈哈大笑。 底下的士卒,正在卖力地击鼓和大声呐喊,但就是无人向前。 因为这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西贼的计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