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 本想说“故意去蓝田,拿丞相来提醒”,但一想起这个事情涉及已故的相父,生怕说出来陛下不高兴。 于是说到一半,张星彩就没再说下去,转而问道: “陛下对冯明文奏请划分司隶之地的建议怎么看?” 小胖子连连点头: “很好啊!现在大汉已经迁都长安了,这司隶之地,自然也要划分出来,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按冯明文的意见,三辅之地和北地郡,从雍州划分出来,成为单独的司隶之地。 河东现在作为关中屏障,与贼境相接,随时会有战乱,暂时不宜纳入司隶。 待日后平定关东,再把河东河南等地重新划为司隶之辖也不迟。 如此一来,长安洛阳二都皆在司隶的范围之内,也表明季汉乃是继承前后两汉。 看到皇帝一脸赞同的模样,皇后目光闪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她知道陛下根本没有看出来,冯明文其实这是在告诉自己,若是他当真有心阻止河东都督府的成立,未必没有办法。 现在就把河东之地纳入司隶之地,也未必不行。 只要换个说辞就好:不惜以京师之地直面贼境,表明了大汉誓必灭贼之意。 所以这个事情冯明文没有反对,说明他确实是在让步。 皇后吐出一口气。 算了,此事到此为止,见好就收吧,不宜伤了情面。 “名正言顺,”张皇后点了点头,“陛下说得甚是有理。既如此,让太子择个好日子,前去冯府上见识一番,认识一下冯氏女,也算是名正言顺吧?” “啊?”阿斗一愣,他似乎有些跟不上皇后这么跳跃的思维,好一会才说道,“皇后还不想放弃?” “妾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了?” 张星彩奇怪地看了一眼阿斗,“冯明文自己不是说了吗,只要他的女儿喜欢就行。” “若是以后冯氏女当真喜欢上了太子,他总不好说拒绝了吧?” 阿斗想了想:“此言……此言甚是有理。” 只要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就好。 “那先派人打听一下,看看冯明文什么时候回府?” “现在他们一家应该才刚到蓝田吧?” 拖家带口地大热天出门,确实不太容易。 这一次出行,冯都护和左右夫人一起出门,家里的孩子只有双双和阿虫跟过来。 剩下的孩子,年龄还有些小,这种天气就不要出来了。 两个妾室,一个情妇,留守府中看孩子。 同行的还有丞相夫人和诸葛瞻。 诸葛瞻经过大半年的磨炼——或许是折磨?——比以前确实少了一些娇惯之气。 有模有样地在自己的大人墓前祭拜一番,看得丞相夫人甚是安慰。 虽然已经来过好几次,但每每看到阿郎的墓碑,丞相夫人还是有些忍不住地悲伤。 她抚着墓碑叹息道: “阿郎,你去得太早,独留下我与阿迟。我一妇人,如何识得把他教育成人?就怕他日后辱没了你的名声。” “幸好我让他去了明文府上求学,终是有了些长进,若不然,我就是到了地下,也无颜见你……”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 冯永也有话想要对丞相说,但要等丞相夫人说完了,才轮到他。 所以他带着两个孩子,和两位妻室远远地守着。 阿迟就有些尴尬。 跪在墓前,听着阿母不时说他哪里不好,又不敢吭气。 得知丞相夫人和冯都护过来祭拜丞相,退隐之后一直负责看守丞相庙祠的郭模,过来给冯都护见了一礼。 冯都护还礼后,说道: “郭先生,好久不见。” “有劳中都护挂念,某不胜荣幸。” “先生之功,不能显于人前,但却记于吾心。” 两人寒喧了一阵,再看看丞相之墓,冯都护有些感慨道: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眨眼,却已是物是人非。郭先生可还记得黄公衡(即黄权)?” “自然记得。” 黄权在夷陵一战中,后路被断,率军降了魏国。 在魏国那里,极有名声,虽无实权,却有尊荣。 “他去年的时候也死了。” 郭模一怔:“黄公衡也死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