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派人把这信,送至汉人手里。” 让人把信送出去后,轲比能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头上的一些小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散了,有的却又只散了一半。 有些地方,露出了花白的发根,更显得头发杂乱不堪。 若不知底细的人,看到的就是一个真正的糟老头,哪还有一点草原霸主的气势? 轲比能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老了。 这还是当时他亲口对冯贼说的。 谁料冯贼竟是如此不讲武德,先是骗,再是偷袭…… 轲比能喃喃自语,两眼似乎无神,却又死死地盯着某一处,绝望中带着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大人。” “进来。” “大人,冯贼……我们派过去的信使,亲眼见到了冯贼!” 原本身子有些佝偻的轲比能,似乎被触动了某处开关。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如同一头在捍卫自己领地的老狮子,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冯贼果真在此?好好好!”轲比能咬着牙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问道,“他怎么说?” “冯贼只让信使带回了一些东西,说是要送给大人……” “快让他进来。” 信使带回来的东西,是两个比脑袋略大的箱子。 看到这两个箱子,也不知怎么的,轲比能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人猛地一击,同时心头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这是什么?快,快打开!” 轲比能只觉得有些眩晕,喘着粗气道。 箱子被打开了,两颗脑袋出现在轲比能面前,不是普贺于和郁筑革建是谁? 死死盯着儿子和女婿的头颅,轲比能的眼珠子渐渐变得血红。 “啊!!!” 只见他突然狂叫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凄厉和疯狂。 接着状若发狂,拔刀就猛地劈砍下去。 站在他面前的信使一个躲避不及,当场就砍翻在地。 剩下的人看到轲比能已经发了疯,不敢出口劝说,免得自己被糊里糊涂地砍死,纷纷夺路逃出汗帐。 “来人,来人!” “出兵!立刻出兵!” “我要杀了冯贼,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要,我要把他剁成肉酱去喂狗!” 陷入了半疯狂状态的轲比能,一刻也等不及,领着两万胡骑,向着五原县扑来。 他发誓,他一定要血屠五原县! “君侯,胡骑来了!” “嗯,我看到了。” 东面传来了隐隐的闷雷声,接着就是天边出现长长的黑线。 黑线渐渐扩大,冯刺史的望远镜里,已经可以看见无数的胡骑正策马而来。 “轲比能疯了吗?如此不爱惜马力?难道他还以为我会没有防备?” 看到胡骑的这番模样,冯刺史有些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的是,当轲比能看到汉军时,血红的眼如同受伤的野兽,马鞭一指对面: “有能杀冯贼者,当得继吾之位!” “呼呼呼!” “杀杀!~” 鲜卑胡骑喊着古怪的口号,加快了马速。 冯刺史更觉得古怪了,草原霸主所领的大军就这模样? 不是说轲比能知道如何利用旗帜金鼓来指挥部众? 怎么现在看来,就跟那些小部族打架似的,只管乱哄哄地一拥而上? 和普贺于所领的胡骑比起来,这轲比能的部众似乎太差了些…… 统领义从军的秃发阗立可没有冯刺史这么多心思,看着对手这般杂乱,他咧嘴一笑: “君侯说了,击溃轲比能,功大者,可任由掠夺其族,除马匹与粮草外,剩下的全部归自己所有!” “呜呜!” 周围的义从胡骑都欢呼起来。 义从军再怎么差,那也是跟凉州正规军比。 跟着冯郎君那么久,眼力还是有的。 眼前这支鲜卑胡人,跟那些任由他们捕猎的小部族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人数多一些。 人数多,就意味着劳力多,就意味着牛羊多,就意味着女子多…… “击鼓!” “咚咚咚!” 义从胡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