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冯永,灰溜溜地滚了。 “君侯见笑了,”秦宓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的,一看到君侯这般年少有为的人物,再想想那逆子的庸碌模样,老夫就是生气。” 别人家的孩子啊…… “秦大公子生性孝顺,也是可堪称道的。” 冯永安慰道。 打骂都低头任之,这还不是孝顺是什么? “也就剩下孝顺一样了。”秦宓脸上有些失望之色,“老夫去后,这秦府衰落之势,已成必然。只求他能守住耕读之本,莫要让秦家落成白丁之家就成。” 冯永一听,心里就是一喜,连忙说道,“有日出就必有日落,这世间岂有长盛不衰的道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儿孙自有儿孙福。”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秦宓赞赏地看了一眼冯永,“这倒是个好句。没想到老夫都快入土的人了,竟是没一个年轻郎君看得透彻。” 冯永装傻一笑,不接这个话,继续说道,“大司农若是当真想为子孙辈打算,晚辈手上倒是正好有个产业。” 秦宓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冯永,失笑道,“还真不愧是豪爽大方冯郎君,一开口就是能够传家的产业,不过看来这一回冯郎君的所求也是甚大啊!也不知老夫能不能出得起价?” 冯永“啧”了一声,“大司农何故出此言耶?” “非是我说,而是丞相之言也。” 秦宓一下子就把大汉丞相出卖了,“昔日丞相曾有言,冯君侯若有赠于人,以后必会索求几倍以偿。” 说着,这病老头还一脸戏谑地看着冯永,“传家的产业呢,这几倍的偿还,老夫如何能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