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说,不要躲在人群里。” 赵广咧嘴一笑,手上再一用力,就把他半拖半扯地拉了出来。 “我这个人很讲道理,觉得你的说法很有道理。说说,按你的想法,那劳力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价格?” 冯永脸上带着微笑,问了一句。 那人本来已经退缩了三分,但一看到冯永笑着说出这话,再想到这周围还有这么多的人看着,还有自己好歹也算是侯府出来的人,就算是赵家二郎,也不能乱来吧? 不然岂不是得罪了刘君侯? 而且自己若是认了怂,不但会被人所笑,还会给侯府丢脸。 想到这里,他又挺起了腰杆,说道,“冯郎君,咱们这些人,拼了这么一条贱命,来南中找劳力,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 “以前出去,虽说也是拼命,也有伤亡,但只要抓到劳力,那就算是自己的,可不用再花多余的钱粮。” “但这回可不一样,那蛮僚来了,大伙拼了命,还要再出钱买人,这道理可讲不过去。” 口齿很伶俐,说话也很清楚。 冯永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人,只见有人脸上已经出现动摇之色。 他又看向眼前的管事,温声问道,“那按你的道理呢?” “若要我等帮忙守城,那也是简单。但冯郎君要答应,守完城后,要按功劳,把那些劳力分给我们。” 那人看到冯永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心头一喜,连忙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同时心里想道,皆说这冯郎君计谋过人,看来也不过如此。想要我们帮忙,又想要好处,却是没想到被我看破了。 冯永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人脸上终于现出喜色。 然后只见冯永示意了一下赵广,赵广会意,突然伸手,利索从后面擒住了他。 冯永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跟了自己这么久的人。 然后不等对面反应过来,冯永就抬起脚,猛地向他的腹部踢了一脚。 一阵剧痛从肚子传来,那个管事不由地弓起了身子。 冯永觉得不解气,又再踢了一脚,同时直接翻脸,嘴里喝骂道,“老子给你脸了?啊?跟你说这个事,是给你占个便宜,你不要?” “是不是要老子把人从味县带回来送到你手上,你才觉得高兴?” “你不要那就给老子滚!” …… 南征是多大的事? 直接关系到大汉的后院安宁。 如今李恢派人回来,还特地让李遗过来找冯永,让他带人南下帮忙。 虽然没有明说,但冯永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言外之意? 都督府的人带兵南下的同时,还特意说了让自己带人去看管战俘,这不明摆着是人手紧张嘛。 当然同时也有让冯永带着李遗去混点功劳的意思,毕竟李遗如今是冯永的右司马,只要冯永去了,李遗自然也会跟着去。 能帮上忙,又能捞功劳,还能得好处,为什么不干? 不但要干,而且要想法子把这事做稳当了。 事关国家大事,又关自己兄弟几人的功劳和好处,让出点好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没想到还有人觉得便宜占得不够,竟然还要在这个骨节眼上没事找事,怎么可能不让冯永恼怒万分? 冯永越说越是生气,说一句就踢一脚,踢了六七脚后,直把那人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在地上。 冯永这才冷冷地看着他,“回去告诉刘良,等老子把这南中的产业做起来以后,希望他不会后悔让你到南中当管事。到了那时,刘家不会有一丁点份额。” “他要是不信,敢伸来一只手指头,我就剁掉整只手。要是敢伸进来一只脚趾头,我就砍掉整条腿!滚!” 赵广听了,直接就把人拖起来,扔到了门外。 众管事看了,心里都在暗暗咋舌,这赵家二郎,好歹是赵老将军的儿郎,怎么这般听冯郎君的话?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是冯郎君的狗吗? 同时又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这冯郎君,难道当真要在南中做什么产业? 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思不禁开始活泛起来。 换了别人说这个话,那就是个笑话——蛮荒之地能做什么产业? 但冯郎君不一样啊! 他可是一块硬得不能再硬的金字招牌。 看看汉中,两年前不还一样是荒凉之地? 如今呢? 那牧场和工坊,如今多少人指望着它们吃饭? 光运粮食去南乡卖,都能大赚一笔! 更不用最早跟着冯郎君去汉中的那些人。 眼前不就站着几个? 听说那黄家李家,也是跟冯郎君攀了关系,这才翻了身。 众人突然觉得,这赵家二郎这般听冯郎君的话,其实是应该的,要是可以,他们可以舔得更开心。 “咕咚”,有人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 南中乱着呢,冯郎君要在这里开新产业,需要不少人手吧? 也不指望能得多少好处,只说是像去汉中那些老卒一样,衣食无忧,有个识字的女郎给自己暖榻,再生两三个娃子,这辈子就值了。 “还有谁?” 冯永拂了拂衣摆,好像上面沾了灰尘一样,脸色平淡地问道,“还有谁有问题,可以直接提出来,大家一起谈谈嘛。” 没人出声。 同时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拿什么谈? 不过他们也知道,此去味县,危险肯定是有,但利益更大。 以前南下去抓劳力难道就不危险?而且还得自备干粮——干粮的价格很贵的。 最重要的是,若是一个月内没遇到蛮僚来攻打,那就是什么也没干,转个手,一个劳力就能白赚五十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