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流言不断,他从头到尾又何时为自己辩解过?就是最开始你与他认识时,还不是说他巧言令色?” “可是你如今再看看,有人说起巧言令色冯郎君之名,被人耻笑者何人?还不是那廖立?所以你何必白为他担心?” “侄女可不是为他担心。” 张星忆仿佛被人戳到痛处一般跳了起来,胀红了脸辩解道,“侄女只是因为……因为有人也把侄女与他编排在一起,气不过罢了。” 黄月英也不点破张星忆的欲盖弥彰,说道,“此番锦城突然又起了冯郎君的流言,有一部分根子还是在你身上。若是你不想被人编排,倒也简单。” “叔母可是有什么法子?” 张星忆大喜道,心想果然一有难事就来找叔母,当真是再正确不过。 “法子很是简单,只要你早些定下亲事,这流言自会消散。” “啊!” 张星忆没想到叔母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当下就愣住了,好一会这才有些慌乱道,“叔母……莫要开四娘玩笑,此事怎的又与我的亲事扯上干系?”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黄月英神色正经,看着张星忆说道,“其实丞相对那冯郎君,多有关心。所以锦城突然出了这等流言,丞相也是查过的。” “丞相……查出什么了?” “此次冯郎君的流言,主要与三人有关。一是你,二是屏娘,三是那李家女李慕。” “先说那李慕,此女的传言,其实最开始是李家自己传出来的。李慕本是李家六房的人,但李家六房前些时候,因为一些事情,与本宗的人闹了个不愉快。” “蜀中大族,本就对那小子有成见,李家的人编排了那小子和李慕的事情,既能抹黑李家六房,又能恶心那小子,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不过也是那小子活该,谁叫他把话柄送到了人家手上?” “可是这又如何能与侄女的亲事扯上干系?” 张星忆才不关心那什么李慕的事,她自知道冯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更关心这种事情,怎么会与自己的亲事有干系。 “我们的忆娘啊,可是锦城最让人想娶的娘子呢!” 黄月英摸了摸张星忆的头,叹气道,“有一个兄长是君侯,有一个阿姊是皇后,谁要当真娶了忆娘,说是一步登天那也不为过。” “可是忆娘虽然已经取了名,但这闺中之字,却还迟迟未定下让谁来取,所以当然有人着急。偏偏那冯郎君又与忆娘有着不少瓜葛,自然有人想着要先把冯郎君撇出去。” “所以他们才想着传出这样的流言?”张星忆不是傻瓜,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有了流言,如何才能撇清? 和别人定下亲事自然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 想要娶她的那些个公子郎君自然知道这个流言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们不会在意。 至于那些不明真相的黔首百姓,谁会管他们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她终于明白在自家府中时,阿母未说出的那半段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个低劣的计谋,但这个流言却是真真是击中了阿母的软肋。以阿母那般的性子,说不得当真就要让她早些定下亲事。 明白了事情原委的张星忆一下子就气得呼呼直喘气,小脸又变得通红通红的,“那些人,当真是无耻!” 想起在许府那些人所说的话,心里更是厌恶。 “事情传成这样,倒也并非是他们的本意。” 黄月英摇摇头,说道,“他们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这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荒谬,却是还有他人在背后煽阴风点阴火。” 想想屏娘和李遗之事,一般人哪会知晓?但此时却传得满城皆知,这其中若说没有蹊跷,谁信? 此次的流言最先是谁传出来的,那肯定是没法查的了。 但屏娘和李遗之事,当时知晓的人却是不多,却是可以查一查的。 “再说了,谁叫那小子名气大呢!” 黄月英想起此事的荒唐,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再看了一眼张星忆。 “锦城谁不知道他最是喜欢送你东西?大汉第一少年郎君呢,这可是皇后亲口所言,皇后又是你的阿姊,所以想娶你的人,谁不怕他把你抢了去?” “叔母……” 张星忆脸上的红晕就没消过,“什么抢?说得这般难听!” 想想此事,根源竟是如此地荒唐,张星忆终于忍不住地“扑哧”一笑。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那冯郎君竟然莫名成了全锦城公子郎君们的敌人,竟是因为自己,也不知当他知道此事后,会有何想法? “想法?我有个屁的想法!” 头戴着柳条编成的安全帽,冯永站在路边上,看着前方那些下人把磨成粉末状的煤矸石、石灰和石膏按一定的比例混合起来,然后再浇水拌好,就成了豆腐渣工程专用牌的水泥。 “路不好走,把路修好点,还能有什么想法?” 这年头,全是土路,下雨天就成了泥巴路,一脚踩到深点的泥坑里,要是不用手拉着路边的什么东西,指不定你还拔不出脚来。 晴天也未必好过,风一吹,黄蒙蒙的全是沙土。 路不好走,怎么运输? 工地两边各挂着一条大大的横幅,横幅是用纺织工坊里的羊毛下脚料纺出的线织成的布。 一条上面写着六个大字:要致富,先修路。 另一条则是:安全意识人人有,美好生活乐悠悠。 字体铁划银钩,很是有力。 嗯,那是冯永求了关姬好久,才让她写上的。 别人懂不懂不要紧,要的是这个气氛。 什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