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是重大的嫌疑人,哪怕关系好,也不能循私枉法,必须要严查。 段氏一见官老爷来了,又开始哭嚎,“天唷,我的儿唷,死得好惨唷。官老爷,这家人吃人唷,再这样下去,把我们整个十里镇的小孩子都吃光了,我们家就长冬一个好儿子,这样就没了啊!活不下去了啊!” 又哭诉又咳嗽,一段说完,又快要晕厥过去。 这时候,来看热闹的十里镇人越来越多了。 钱惯西带着家丁,阴阳怪气的在最外面仰起脖子大笑出声,“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哈哈哈哈,什么姜大夫,什么名医,原来是个吃人的大夫啊!那几条狗,我老早就看着像是狼,不正常的很,啧啧啧,这是吃了多少小孩子了?依我说,这样的人该判死刑,剩下的老的小的什么的都赶出我们十里镇才对……” 胡家兄弟忙接口,“就是,这三只狼狗也要处死,把这家人赶出十里镇,要不然的话,以后啊,家家户户的小孩子们都不敢出门了,谁知道哪天就会被吃掉呢,家里有孩子们的,你们慌不慌啊!” 明明人家不慌的,这么一问,谁不慌啊! 都下意识地搂紧自家的崽。 人群里的白金杨捂着胸口,搞怪道,“哎唷,我好怕啊!我之前还打了他们家王跃,幸好没有被拉去喂狼,吓死我了,难怪天天在学堂里故意帮段长冬出头呢,原来是想让他喂狼啊!” 这是早集时间,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镇上的人,还有下面各乡村来赶集的乡亲们。 都经过这里,顺便来看热闹。 一打听,都说这姜氏医馆喂有专门吃人的狼。 还喂了三条。 专门吃小孩子! 众人闻言都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众说纷纭。 这人情百态,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姜莲珠与王老五都没有闲着,他们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最后,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回到了段氏身上。 段氏嫌疑最大。 段氏以寻崽为理由,找到他们家,找出狼,再找出疑似段长冬的手指头,所有一系列的证据,都是她找出来的。 她一个病弱的妇人,为何要陷害他们家? 要把她们家赶尽杀绝? 养狼吃人的罪名一旦成立,全家上下,老老少少的都不能洗清罪名了。 大宝二宝他们不能再上学了,特别是二宝有嫌疑故意勾引段长冬来家的名声,估计会小小年纪都要去坐牢或流放。 囡宝与姜程氏,一个也跑不了。 雪大三只,一只也活不了。 这个计谋真的是歹毒。 可是,姜莲珠自认为与段氏无怨无仇的,为何要这样对她们一家人下这样的狠手? 不惜切了自己家儿子的手指头?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这时候,王老五低头小声对姜莲珠道,“不慌,这是恶意针对我们,有可能是上次想拐走囡宝的那个人,也有可能是钱惯西他们,段氏只是其中的一个棋子,段长冬也应该没有死,我们将计就计,肯定能查出来,任何事情都有破绽,不可能有完美犯罪。” 说完,还伸出手,握了握姜莲珠的小手。 给她温热的力量。 姜莲珠莫名有些信任他,“咱们要怎么做?” “这不是有手指头吗?线索不在这里吗?” 姜莲珠点头。 正所谓,段氏用来栽赃姜莲珠她们的铁证,也是姜莲珠她们反击的最大希望。 这边, 人证物证都在,主薄大人也很难办,他将众人的议论声音压了下去。 大声道,“姜大夫,王老五,你们家全部人跟我去衙门里走一趟吧……” 姜程氏害怕得发抖,抱着囡宝,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还是囡宝拍拍,小声安抚她,“姥,别怕,有咱爹娘在呢。” 大宝二宝心里也怕,也慌。 特别是二宝,他一边害怕一边又自责,都是他太热心了,若不是他去给段长冬帮忙,不会惹上这种麻烦,给家里人带来这种灾难。 大宝捏了捏弟弟的手背,“不关你的事,该来的总会来,有暗中恶人盯上咱们家了。” “我怕爹娘会怪我……”二宝毕竟年纪小,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二宝心里堵得不行,他自己死了,他也不怕,他主要是怕连累家人,还会害雪大雪二雪三它们没了性命…… 他不能原谅他自己。 大宝冷静道,“不会的,别多想,爹娘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了,除了相信爹娘之外,他们也别无它法了。 能保证自己不给爹娘添乱,不害怕,不崩溃,不让爹娘多操心,就可以了。 …… 在主薄大人发了话,衙差就要上前来用镣铐拘人。 大宝从容淡定的第一个伸出手去,他不怕。 就在这时候,王老五开口道,“大人,慢着。” 主薄大人看向他,“你们还有什么话,回公堂衙门再说不迟。” 王老五道,“大人,我不是为了自己自证陈词,没有证据,我说再多,也是不中用的,我们是想诚心帮忙找到段长冬这个孩子,我们反正不会跑,家业在这里,现在别的事情都不要紧,救孩子第一要紧!” 主薄大人点头,但这事也不好办,“找不到人,如何救?” 这是正理儿,姜氏医馆内上上下下都没有找到关于段长冬踪迹,地上的骨头刚才都一一验过了,都是鸡的骨头,除了手指头之外,没有人的。 王老五道,“我们家喂得三只狼狗,都是很厉害的猎犬品种,特别是对血肉类的气味印象更深,可以用这半截手指头给它嗅嗅,兴许能找到段长冬,或者说这个手指头的主人的下落。” 主薄大人眼睛一亮。 其它衙差们也都觉得可行。 唯一段氏反对,“大人,这个王老五就是想拖延时间,我儿段长冬的手指头都